旭凤看润玉的眼神越发深情,这是润玉回避不了的。夜晚时,两人同在一榻,旭凤常常想抱着润玉睡,润玉不愿,背过身去,旭凤也不勉强。
润玉停下来,想了想,道,“有情未必白首,同去常不同归。不是我的,求不得,该是你的,跑不掉。各安天命,各自安好。”他看着旭凤,道,“我不知道你为何流落至此,但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一日,我便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。”
旭凤点头,“我的兄长,表面是漠然,其实,比谁都善良,都惹人喜欢。我本来,不知道自己心悦于他的,还错的离谱,一心抢走他的未婚妻。后来知道母神把他害死了,我的心好痛。所以,我不知怎的,- 小银龙来到这里来了,遇到了鲤儿你。”
润玉看清了旭凤的真心,很是感动。他叹息,指着远处一株曼陀罗花,“旭凤,帮我将它摘过来,好吗?”
夜深时旭凤喊着冷,润玉摸了摸旭凤的脸颊,果然很凉,他没办法,将旭凤的衣服脱去了,自己也脱了衣服,和旭凤紧紧的抱在一起。锦被下,两具身子交.叠。润玉红了脸,但是为了救回旭凤,他别无他法,干脆闭了眼睛不去看,不去想。
润玉喜欢泡尾巴。月光下,他的龙尾波光粼粼,煞是好看。旭凤站在塘边,静静的瞧着润玉。润玉发笑,“你竟是如何都看不够的吗?”
后来两人寻了个野花漫野处坐下来,远处夕阳西下,暖阳柔光。旭凤靠着润玉的背,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,悠哉悠哉的。润玉读了两页书,问旭凤,“你可曾想过离开这里,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?”
旭凤不可置信的抬头,内江鱼缸定制,“鲤儿……鲤儿……”他的泪忽然落下来,伸手抚摸润玉的脸颊,“你分明是我的兄长……对不起,兄长,是我错了,我跟着锦觅去凡间历劫,没有保护好你,没有保护好你的娘亲,让你和你的娘亲都死在母神的手里……兄长……是我错了!”他很是伤心,像个孩子般哭泣,似是有沉重的伤痛,哭着哭着因为长久奔波,体力不支,昏过去了。
润玉终于不笑,“你,还是知道了。”他的神色染上悲怆,越发凉薄,“荼姚杀了我娘亲,还将我从临渊台推下去了。我竟没有死,化了形,躲在天界,试图报仇。我看到你同锦觅渡劫回来,你听闻我的死讯,伤心欲绝,亦跳了临渊台。”他的眸中有清波,“旭凤,你被荼姚救起,却日日陷在梦魇中,不愿醒来。而我,舍不得你,入你梦来,同你长相厮守。”
旭凤坐在润玉身边,将润玉抱在怀里亲。直到润玉喘不过气,将他推开。润玉发现了旭凤的不对劲,叹息道,“你怎么了?”
润玉轻轻的点头,“你说话这样好听,便听你的,以后,喜怒哀乐都常在,不忍着便是了。你怎么这样爱哭?是个小哭包吗?”
有一日难得出了事,就是润玉在林中拾柴时遇上了一个怪模样的猛兽,为了对抗猛兽,他化了龙形,虽然险胜,但是龙尾受了伤。等回了家,旭凤就瞧见润玉染血的双足。他也并不闹,将润玉扶到床榻上躺着,把润玉的双腿抱在怀中,用灵力去治。
旭凤牵住润玉的手,“我们回家,我背你回家。”他不待润玉拒绝,便俯身。润玉环住旭凤,任由旭凤背着,向山下走去。他问,“我重不重?”
长相厮守。旭凤最喜欢的四个字。他深深的瞧着润玉,亲吻润玉的脸颊,“兄长,你为了我,放弃仇恨,我很感激。”
旭凤却有些生气,站起来,禁止搬文一把抓住润玉的手,“难过也不说,疼也不喊出来。你不知道世上有喜怒哀乐这四个字吗?!”他红了眼,很是激动,“我宁可自伤万分,也不想你伤一分。”
润玉站起来,朝旭凤一步步过来,在那条蛇冲出来的时候,稳稳的挡在了旭凤的面前。嘶的一声,被咬了腿,旭凤一脚将长蛇踢开,一把抱住润玉,紧紧的,“你疯了?!怎的顾我不顾自己!”他见润玉脸色苍白,忙蹲下来,卷起裤角去看,那白皙的皮肤上有齿痕,他动手施用灵力,伤口处溢出黑血,然后渐渐复原。
旭凤特别乖,做事情动作可麻利了,虽然洗衣服的时候力气太大,差点把衣服揉烂,又或是砍柴的时候动作很快,把一个月要用的柴火都砍好了,还或者是做饭的时候差点把厨房烧了,最后一鼻子一脸的灰,尽是帮倒忙,可是润玉就觉得,这人真可爱。
两人十分恩爱,山中成双成对的比翼鸟都及不过他们。半年后,润玉有喜。旭凤很是高兴,整日都喜滋滋的抱着润玉,分也分不开。
月影依稀时,他终于走出了偌大的桃花林,面前是一片清池,清幽幽的,不远处还有一座小木屋,屋前种了许多花。旭凤听到水声,他绕到清池中的水石后面,看到一个正在水浴的男子,光洁的肩,白皙的肤,还有那漂亮的龙尾,男子转过头来,清风霁月般清秀的面容,额角有龙角,甚是好看。
他叹息,转过身去,与旭凤面对面。屋中黑暗,只有月光从窗洒进来。旭凤慌张的擦掉泪水,“对不起,吵醒你了。我,我太心疼你了,我忍不住。”
“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旭凤深情,“以前谁人都莫想让我哭,只是遇上你,便控制不住自己,我也想知道,自己为何这样没出息。”他越看着润玉,越是心疼,倾身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贴着润玉的脸颊,很是亲密的模样,“有美一人兮,见之不忘。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”他又道,“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”
想赖,也赖不掉了。润玉终是败了,伸手细细的抚摸旭凤的脸颊,温柔细致,然后,吻了旭凤的唇。旭凤被润玉的温情感染,拥住润玉,夺回主动权,一下一下的亲,十分的眷恋。他哽咽,抱着润玉。
晚间时这片桃花林被轻雾笼罩,迷迷蒙蒙的,在夕阳照耀下,花瓣都透着好看的颜色。旭凤在林子里走着,他觉得林子太大了,都望不到边际。天空阴沉下来,想是要天黑了,旭凤本来是战神,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,可是现在这样的寂静,他有些害怕。
后来她做了一个梦。好似看到一处山花烂漫,那里有一只流光溢彩的小凤凰在半空盘旋,而花丛中坐着两个人,是旭凤和润玉。那两人并肩看远处万里山河,还有云卷云舒,十指相扣,情意绵绵。而小凤凰化了人身,是个扎着小髻的男孩子,眉清目秀,甚是可爱。
清晨的时候布谷鸟的轻鸣声响彻山谷,旭凤睁眼时,怀中便抱着个美男。他去亲吻润玉的额头,还有唇,润玉被他亲醒了,迷迷糊糊的,“你这登徒子,早知道就不救你了,等你伤好了我就把你丢出去,让你自生自灭!”
晚些时候两个人去山上看花。瞧着润玉拿着一卷书在前面走着,旭凤追上去,“你一人住在这里,不孤独吗?”
润玉不知道旭凤怎么会伤的那么重,还好他学过医术,只是熬了药给昏睡的旭凤喝,旭凤是喝不下的,他没办法,自己喝了一口,然后捏住旭凤的唇,贴上去,将汤药从自己口中渡给旭凤。就这样,一点点的,将一碗汤药喂完了。
润玉道,“比起你为了我放弃天界嫡子身份,放弃父帝母神,放弃锦觅。我放弃的,可能还太少。旭凤,我赠你满心欢喜,可好?”
旭凤的背影都很是好看。润玉这样想着,就看到不远处草丛里有一条蛇,那条蛇在觅食,在埋伏。他忽然喊,“旭凤,你站在那里别动。”